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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是担心自己。

刚刚自己火气不小,可这气儿从哪儿来的,禾暖想了半天没想明白,就不想了,反正都是薛昭的错。

薛昭心里堵得慌,一股酸劲儿卡在胸口,不上不下,很难受,可他搞不懂为什么。

“吃饭了。”直到中午,两人都没说话,禾暖先憋不住了,低头递了个台阶。

“嗯。”薛昭眼睛不离屏幕,敷衍地应了一声。

禾暖直接摘了他的耳麦,盯着他漂亮的侧脸,“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,行不?”

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,太肉麻了,不需要这么客气。

薛昭呆坐了两秒,沉默地站起身,算是答应了。

禾暖的心情一下子明媚起来,哼着歌走出了网吧。

两人就这样心照不宣地和好如初,再没提过这事。

七月一晃而过,八月下旬,两人双排打上了王者。

薛昭是毫无疑问的天才,他的领悟力和反应力都强到离谱,沉着胆大,细节狂魔,天生的电竞选手。

禾暖能感受到,八月份后,薛昭仿佛进入了一种神奇的状态,注意力高度集中,只用一天的时间,就能掌握别人需要练习半个月的操作,进步飞速,称得上日新月异。

在心理学上,有一种说法叫做心流,是无数顶级运动员和艺术家追求的极致状态,薛昭不懂这些理论,但他却用得信手拈来,就像他与生俱来的能力一样。

从青铜到王者,禾暖用了十个月的时间;而薛昭,从真正上手到王者,只用了三个月。虽然他观战过不短的时间,且讨巧从钻石开始,但这个成绩,足以说明他天赋异禀。

上王者的那天,禾暖像只乱飞的蜜蜂,高兴得手舞足蹈,整间网吧都是他的欢呼声。晚上他请薛昭吃饭,两个少年买了鸭脖鸡爪一堆卤味,偷偷溜回家,反锁好卧室门就开始庆祝。

酒精会影响人的神经,打职业最好滴酒不沾,所以他们只买了几罐奶啤和饮料。

两人肩并肩靠床坐在地板上,看常规赛直播,禾暖越看越兴奋,明明没有喝酒,整个人却呈现出一种醉醺醺、晕乎乎的状态。

他扬起手比划,反反复复诉说他的梦想——宏伟的体育馆、上万名观众、飘扬的彩带、金灿灿的奖杯……

一切的一切,仿佛近在咫尺,触手可及。

薛昭眼神发直,愣愣地听着,那瑰丽的梦,钻进他的心里,就变成了他的。

禾暖的声调一阵高一阵低,“我和你一队,我要打中单。”

“我要当最牛逼的中单!”

“我带你,我们一起,去美国、去巴黎、去伦敦……”

“我要打穿全球总决赛!”

“我们一起当世界冠军!”

说完这句,视频刚好直播到最精彩的团战,禾暖的注意力被转移,乐呵呵地瞧着。

吵闹的解说声中,薛昭珍重又珍重地应了一声。

“好。”

第二天早上禾暖醒来,第一反应摸手机,他半眯着眼点开微信,蹦出来一条消息。

金主13:我到北京了,身份证发我。

私人飞机落地机场,戈修元走出舱体,身后跟着一名怀抱保险箱的保镖。

周瑾的加长豪车就停在舷梯不远处,司机下车,为戈修元拉开车门。

一见面周瑾就嚷嚷:“草,你终于回国了,我一个人都快无聊死了,”

戈修元才不信,“呵呵,周大少还有无聊的时候?”

“我这不是想你嘛,”周瑾肉麻地表演,“今晚上出去high?”

“不了,”戈修元淡淡地说,“我有正事要办,过几天吧。”

“什么正事?”

“老爷子过八十大寿,”戈修元拍拍保镖手里的金属箱,“二爷爷让我带寿礼。”

周瑾一改嬉皮笑脸,“那确实是正事儿,二爷爷的寿礼肯定是好东西,让我开开眼呗。”

周大少的车,那必然是几百万的好车,减震一流,行驶在高速路上,平平稳稳。保镖戴上手套,拧开机械锁,打开保险箱,从层层叠叠的海绵里,又托出一个小型密码柜。

周瑾有点震惊,“啥玩意儿啊,这么金贵。”

戈修元伸出修长的食指,指纹开锁,丝绒里衬内,卧着一只古朴的天青色瓷碗。

周瑾也不是没见过世面,只一眼就认了出来,“草,北宋汝瓷?”

“嗯。”戈修元合上盖子。

“啧啧,大手笔啊。”

戈家太爷是江南一带的富豪巨贾,育有两子,五十年代国内时局动荡,便举家搬到了美国经商。就算搬到了国外,也改不了在国内的作派,不但按中式风格装修住宅,还搜罗了大批流落在海外的古董。

戈修元的爷爷是长子,八十年代回到国内,捐了一批文物给博物馆,并受聘担任经济改革的顾问,而次子,即戈修元的二爷爷则留在了美国。

戈修元的姑姑和大伯继续从政,反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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